方一进去,就瞧见萧庚木然立在厅内,神情寂落,双眉紧蹙,似是正在沉思。  “言言呢?”  仿佛才意识到我的存在,他抬眸瞟了我一眼,面色微缓,压低声音道,“在里屋!”  我轻轻点了点头,上前几步刚欲推开里屋的门,手却突然被他拉住。  “怎么了?”  我微觉讶异,扭头望着他,就觉他张张口想说什么,却又忍住,心中不觉大感迷惑。  愣怔间,他已缓缓松开了手,譬自转过身,大步往外走去!  他到底想说什么?  迟疑几秒,我轻轻推开了房门,就见一个白衣男子俯身立在床前,双手并用,正熟练地在为言言施针。  我猝然停住脚步,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,心里恍然一动,竟久久都平静不下来!  原来刘公公口里所说的神医,指的就是他!  我该想到的,凌月国也只有他才有着这种绝顶的医术!  “辰夕?”平静下来,我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,情不自禁朝他走近几步。  就觉他握针的手微微抖了一下,蓦地转身望了我一眼,微微俯身行礼道,“辰夕见过娘娘!”  “你---------叫我什么?”  我怔怔地望着他,心里顿时恍惚一片,就觉他看着我的时候,那双犹如深泉般的眸子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陌生与寡淡,就连他的语气,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。  “皇后娘娘,在下还要施针,还请莫要打扰!”说话间他已漠然转过头去,再也没有看我一眼。  我默然立至一边,呆呆地望着他,心忽地阵阵发冷。  以我对他的了解,就算他生我的气,却也绝不会这样对我,他-------是怎么了?  “好了,”恍思间就见他已收好了银针,转过头淡淡道,“她体内的蛊毒现已全部清除,已无大碍,在下告辞!”  语罢,他便大步朝门口走去。  “辰夕,你---------------”我忙追了过去,原想问问清楚,可是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闪身避开了,口中的话也顿时僵在了唇边。  心里隐隐漫过一丝莫名的疼痛,我隐隐瞧见了他避开我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嫌恶!  “娘娘,请自重!”扔下这句话,他便迅速消失在了门口。  我木然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心里不禁苦笑,也罢,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,竹林一别,从-此-陌-路!  “颖儿---------”  听到床上的人微弱的叫声,我掩上门快步奔了过去,轻轻握住她的手,  “言言,你醒了?”  “恩,”她微微扯了扯唇笑道,“其实我早就醒了,只是一直没力气说话!”  “你-------哭了?”她缓缓抬手指了指我的眼睛,眨眨眼睛作出一脸嘲笑的样子。  我不由微微瞪了她一眼,轻轻按下她的手,拧干毛巾为她揩去脸上的汗。  “我也觉得辰夕有些不对劲,或许他-------------------”  “好了,”我顺手拈过一瓣桔子塞进她嘴里,淡淡笑道,“不提他了,现在最紧要的是你要尽快把病养好,我想办法将你们母子送出宫去!”  “我的孩子在哪儿?他有没有把他怎么样,我------好想见见他,现在他一定长得我都认不出来了---------------”  一提到孩子,她的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,泪水源源不断涌出眼眶,语声也已变得哽咽。  “放心,”我不禁心头一酸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,“我会让你尽快见到他的!”  黄昏时分,天空忽然飘起了零星小雨。  离开流星阁,我便直奔御书房,皇上此时正在偏殿与大臣们商谈要事,但是我知道,处理完政事他就会过来!  望着桌案上那一本本堆积如山的奏折,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,做皇帝一定很辛苦吧,我好像还从未见他的眉头舒展过,虽然一直以来心里不怎么喜欢他,但是我不得不承认,他的确算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!  待他回来的时候,我已经将桌案收拾整齐,桌上的奏折也已替他翻阅了一大半,并沏好了一壶热茶。  “皇上,”我端起茶盏双手呈递给他,温颜笑道,“你已经累了一天了,先歇一会儿,重要的奏折我都已挑拣了出来,并圈了记号,待会儿你再过目一遍即可!”  他微微饮了一口茶,目光幽幽盯着我,笑道,“皇后今日怎会这么体贴,主动帮朕批阅奏折?”  “以往是我---------是------是臣妾太过疏忽,以后臣妾定会尽好本分,为皇上分忧解难!”我不由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,心里微觉有些别扭!  “好!”他放下手中的茶盏,缓缓起身,望着案台上被风雨催得摇曳不定的烛火,轻叹一声道,“现在,你可以说出你来找朕的目的了!”  我微微一愣,旋即上前一步关紧他面前的窗户,转身面对着他道,“我想说什么,皇上心里应该清楚的,我真的不希望你和言言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,你一定要看到她死,才能消除心里的恨么?”  “朕------已经不恨她了!”默然片刻,他眯起眸子淡淡应道,只是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空寂与落寞!  我不禁心里一喜,脱口问道,“这么说,你愿意放她走?”  “她的事就交由你来处理,朕不再过问了!”他抬眸瞥了我一眼,摆摆手转身坐回桌案前,不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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