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夫子并未理会女儿,而是望着白青云,不再开口。

“柳夫子厚爱,白青云感激不尽,帽儿村附近的山水尚可一观,还请两位多来游玩,彼此切谈圣人之学。”

思索片刻后,白青云郑重道,随后双手相叠,身子一鞠到底,动作自然而流畅,却又不失庄重。

柳烟然的话,让白青云很感激,以她如今身份,顶着世俗压力,说出让女代其授课的话,已是极不容易。

此番,白青云行了大礼,口中不提师承,只论切谈圣学,也是顾及到柳烟然名声,防备将来有人以此诋毁她。

他曾读过一篇古文,记载一个女夫子因爱惜一男童才华,一时冲动便收在了门下,之后被世人讹传这夫子有**的恶癖,最后那夫子被迫自杀,男童下场也很悲惨……

“受你此礼,我实乃心中有愧,以后便让晴画多和你们走动些,她多了你们这些玩伴,想必也不吵闹烦闷了。”

听到白青云之言,柳烟然双目闪烁,许久后才开口,说完便带着女儿离去了。

“娘,你当真让我教授那个臭屁孩?”柳晴画很郁闷,边走边问道。

“你们只是交流圣人之学,何来教授?”

柳烟然轻笑,想到了白青云方才的话,愈发喜欢这个小子。

其小小年纪,便心思缜密,做事滴水不漏,且能处处为她人考虑,以他这般年龄,实乃罕见!

柳烟然母女已经走远,只剩下淡淡身影,白青云收回目光,身边久不言语的小伙伴,激动的神色再也压制不住。

“夫子,咱们以后就有许多书可以看了是吗?”

“也不用担心没钱买书了,我说的对不对?”

“虽然柳晴画脑子笨了点,我们也不会嫌弃的,只要她多带些书来……”

小伙伴们叽喳讨论起来,如早晨觅食的麻雀,个个都透着精明,自家夫子委婉的应下了柳夫子授课之意,这可瞒不过她们。

“要看书,以后多的是,到时候不要叫苦就好。”

白青云打趣道,然后领着小伙伴,一路喧闹着回了村里。

途中,白青云和众伙伴分离,便回了家里,当看到满脸高兴的白荷花夫妇后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
以一首绝佳的儿诗来吸引文人,此效果显然不错,从白荷花鼓起的钱袋里,就可知晓一二。

“今天的事很蹊跷,透着邪气,总感觉哪里不对,为何那些文人不去别人家的摊位,非要挤在咱家的小摊子?”

白荷花将钱袋子打开,又细细的数了一遍,嘴里唠叨着道。

“我也觉的奇怪,那些文人不像是口渴要喝茶,似乎要找什么夫子。”

马沿纳闷的道,然后,转身进了厨房,准备做饭了。

“文人心思多古怪,只要她们给钱,咱能赚上钱比什么都强。”白青云插嘴道,要转移话题。

松葵等人河道咏诗,本就是他授予的,其间之事,还是不让白荷花夫妇知道为好。

“就你小子机灵,整天拿甜话哄骗娘。”白荷花将儿子拉到跟前,刮着他的小鼻头,笑道。

“娘,阿姐什么时候回来,我都想她了。”白青云一副乖宝宝模样,出声问道。

自白芸去了凤元镇私塾,时常半月回来一趟,白青云估摸着,也快到日子了。

“芸丫头在私塾,有吃有住,你操的哪门子心……不对,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?”

白荷花的话刚说一半,似觉察到了什么,随后,双手捧着白青云的脸,质问道。

“也没啥,只是想念阿姐了。”白青云开口,一双大眼清澈明亮,没有一丝做作。

“明天就该回家了,等芸丫头回来,你莫要过于纠缠,如今的她应以学业为重,咱家还指望着你姐走入仕途,将来考个一官半职,光耀门庭呢。”

白荷花看到儿子神情,知道小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念姐姐了,语气轻柔的道。

同时,提起自己的女儿时,白荷花的脸上透出无限的希冀。

母子二人,不时说着话,白青云很会聊天,不时逗得白荷花畅怀大笑,直到吃中午饭,二人才结束对话。

中午饭吃的很尽兴,马沿的厨艺越来越好,几道素菜做的有滋有味,色泽也比较鲜亮,颇得白青云精髓。

吃完饭,白青云小睡了一会,春天的气候,温暖而绵长,最能令人疲乏,不知不觉就有了困倦之意。

刚睡下不久,白青云在一阵吵闹声中,便被小伙伴给叫了起来。

白青云很无语,这些小家伙个个精神抖擞,与这个春意阑珊的季节,似乎绝缘了,全然没有午休的习惯。

中午玩耍了半天,到了下午,小伙伴坚决要上课,态度很坚定,嘴里还振振有词,说什么一年之计在于春,不想辜负大好时光……

河道旁,大柳树下,白青云满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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