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有些事,杨定河还真知道。

辽东是大明王朝北方防御体系中的重要地区,其治乱形式直接关系到大明王朝的兴衰。由于其地处东北偏角,大明辽东与内地的交往只有两条路。一条是过山海关和辽西走廊的陆路,一条就是经过渤海,从山东半岛北部登州、莱州到达辽东的海路。明太祖洪武年间,明军就是从海路登莱渡海北上,击败残元势力,将辽东重归汉家天下。在治理上朝廷也把辽东的民政和司法都划给了山东布政司,可以说登州到辽东的海路对维护大明王朝在辽东的统治异常重要。

而登莱海道的使用是建立在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的交流之上。两个半岛之间的长山群岛和庙岛列岛组成了一道天然的岛链。从登州府出发到旅顺口,之间的各个海岛皆可供过往船只停泊避风。这些船只源源不断的把军粮,布匹棉花,军士运往辽东。如《辽东志》言:初,大军奉粮之资仰给于朝廷,衣裳则令山东州县岁运布纱棉花量给......,太祖洪武七年,命工部令太仓海运船负载战袄及裤各二万五千事,赐辽东军士。洪武九年,山东行省言,辽东军士冬衣每岁于秋冬运送,时多逆风,艰于渡海,……动计数千艘,供费浩繁,冒涉险阻…….。

刘浩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海岛,供自己落脚补充淡水休息的海岛。可是杨定河这孙子却像一个歪婆婆一样唠叨个没完,一会辽东志,一会太祖言,听的刘浩是两眼皮直打架。

“停,停,停,杨兄弟,杨大哥,我们说点实际的行不”。行船本就是一件苦差事,如果再在耳朵边加一个唐僧一样的姥姥嘴,这日子是没法过了。

“你就告诉我那个地方可以供我等落脚即可”。刘浩不承认自己是个没有耐性的人,可是这杨定河明明就一个粗皮汉子,说起话来却唠叨个不停,一会白话一会文言,刘浩听的是头疼不已。

杨定河却不看刘浩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,刘浩只能无奈何的瘪瘪嘴继续听他唠叨下去。

然而,自成组迁都京师(北京)以来,登辽海道的地位就不为重视了。京都自山海关到辽东成为了主要干道,登辽海道被排除在通往辽东的主要干道以外,成为一条僻处海外的局部交通线仅民间通行。

成组初年,我山东沿海设有登州、文登、即墨三大水军营,并于各岛沿海建有关、城、堡、台在内的各军事设施。然而到万历年间,水师败坏,辽东逃人逃亡山东时有祸乱沿海加之倭寇作乱侵占岛屿,朝廷着加强管控,严格海禁,在海上各岛军建也全数放弃军士撤出,于沿海派出军士巡逻管制,“山、辽扶按将商贩船禁止,寸板不可下海”。后各岛就皆为逃人海匪乱贼索取。

到天启年间,辽东女真叛乱,朝廷为平乱计重复登辽海道,先帝委派右俭都御史袁可立巡抚山东登莱一线,招募水师,驻节沙门岛“备兵防海”筹建海防。到崇祯年间巡抚孙元化在登州筹建炮作,铸造红夷大炮支援辽东。到去年崇祯四年起,辽将孔有德祸乱山东杀戮不绝,后为朝廷所剿,孔军则浮海北去投靠金主,山东军船两千有余,兵员数万,马匹三千,各式火炮及西洋新炮计300于位,其余各类火器甲杖金银不绝皆被夺之一空……..。(详见,明《国槯》卷92)

杨定河的话,慢慢的被刘浩听出名堂来。大概意思就是山东到辽东这一片的海岛多之又多,而且被朝廷荒废很多年了。朝廷现在把力气都花在了辽东女真人身上,没时间看顾这些地方。山东这边了原来是有军力防守的,可是由于孔有德叛乱,所有物质都或被烧被抢,人员也损失极大,地方的老爷们都没时间和物力来搭理你。所以你选着在海上落脚选对了,活该你发财,碰上了一个好时候。

刘浩回味着杨定河的话,思考着自己的前路,他也感觉自己的前路是一片光明,可是他却总是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。刘浩努力的定了定神想了一会:“他娘的杨定河,自己问他的问题是那里有岛可以给自己落脚,可他不着调的给自己扯了一大堆的历史闲话”。刘浩心中不免有了些怒气,不过他不认为杨定河会无缘由的对自己说这么多的废话。于是刘浩便沉住气问道:“那你认为何处可落脚”。

“沙门岛”,杨定河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到。

“岛上情况如何”,刘浩追问的。

“不知”,杨定河静静地回答到。

刘浩用眼睛瞟了瞟杨定河,杨定河对刘浩来说是一个绝对复杂的人物,他感觉杨定河身上有太多的秘密。至少刘浩认为他没有毛头屠夫他们那么简单。在认识杨定河的那一刻起,刘浩就把杨定河划为不安定因素,而现在刘浩把杨定河升级成了威胁,对自己的威胁。来自后世的刘浩见多了尔欺尔诈,所以他不敢小看任何人。特别是生逢乱世,连续两个月的饥饿漂流,让他学会了小心翼翼的生活,让自己的情绪深藏不漏。

“沙门岛……”,刘浩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地名。

凡事不怕做,就怕没目标,既然有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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