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谭彦宇敢于担当,谭鹏倒是很看好这个少年,收为学生也未尝不可。但人家父亲是知府,堂堂知府之子会让他教么?

遂道:“再说吧。”

因为几次救了谭彦宇的性命,谭五说什么也不让谭鹏离开。然后,谭鹏就再次见到谭勃。

谭勃来的时候是黑着脸的,只是勉强对谭鹏笑了笑。看到谭彦宇,他恨恨的嘟囔一句:“他岂敢?”

在谭勃看来,他对下人一向优容,侯三做错事在先,出了事径自离去不说,还敢打他家的主意,事情败露以后还敢来刺杀他的儿子。

谭鹏问道:“那个将侯三带走的公子哥是谁?”

谭勃顿了顿,还是说道:“是嘉王!”

谭鹏怔了怔,他哪知道嘉王是哪个王爷。谭勃见此只得解释:“是三皇子!”

尽管有所准备,谭鹏还是觉得奇妙。这汴梁当真龙盘虎踞,随意逛逛就可能碰上皇子,并且还救了他。赵佶这人很浪,他的第三子赵楷也很浪,读史书的时候,这赵楷给谭鹏的印象很深。

后世评价说,赵楷是历史上地位最高的状元!

现在的赵楷还小,据说他长大后悄悄的去参加科举,没想到一举考下了状元。按照学习条件来讲,这事很正常,毕竟家有这条件!但也不得不说,赵楷真的很聪明,很有才华!另一方面也说明,赵楷这孩子很好强咬尖,竟然瞒着身份去证明自己才华。

“这件事没有连累到你吧?”谭鹏不得不替谭勃担忧。因为人家三皇子因为你儿子遭受了无妄之灾,人家父亲又是皇帝,要是给你穿小鞋你能受得了?

谭勃难得的露出了笑容:“默默无闻也不一定是好事!”

能说出这样话,其实就表现出亲近的意思了。谭鹏两次三番的救了谭彦宇,谭勃是放在心上了。老太太在家里还不时地念叨谭鹏呢。

“你们先出去。”谭勃将众人赶了出去。

包子眼中透露着不情愿,但还是在谭鹏的眼色中走了出去。

“李骞的事跟你有没有瓜葛?”谭勃脸上隐有怒气。

“啊哈,这个真没有!”谭鹏肯定不会承认!

谭勃的眼睛散发着强大而汹涌的气场,盯了良久,见谭鹏脸色不变,坦然自若,不由得叹口气:“多事之秋,多事之秋,不管你做没做,接下来还是安生些吧。”

闻言谭鹏内心一动:“这次来汴梁是为了这些事走动?”

谭勃哼了一声:“治下不宁,强人出没,官员被杀,哪一件是小事?被攻讦是免不了的!”

谭鹏汗颜,几乎所有事的源头都是他!

只是,发生这么多事,不去剿匪,不去查案,反而来汴梁走关系,可见大宋官场的习气有多坏。大家都不做事,不做事本身就变得正常,这样的国家外表看着再强盛,终究也不能长治久安。

没多久,谭鹏就想要告辞离去。

背后传来谭彦宇的话:“爹,我想跟他读书去!”

当面被拒绝是一件很尴尬的事,谭鹏就装作听不到转身就走。不成想谭勃竟然将谭鹏叫住:“谭鹏等等,我觉得先让这小子跟你那读一段时间的书也好。”

“这……”变故太突然,让谭鹏措手不及。

谭勃继续说:“家母已经考据族谱,你我祖上都是谭峭的兄弟,到了这一辈,你我应是同辈,以后叫我大哥就行。彦宇,以后要叫二叔!”

谭鹏无语,心想我还没攀亲戚,你先攀上了!

这件事若是真的,那么谭大并自此成了谭二。

谭彦宇张大嘴巴,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但随即就欣喜的开口:“二叔,我终于可以和你习武了!”

好嘛,这就马上变成二叔了!

谭勃知道谭鹏有武艺在身,这时只能提醒:“当以文为重。回到郑州,我会遣人将彦宇送到你那里。”

这个莫名的选择让谭鹏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他们没有忘记此行目的,继续去逛街。谭鹏看到了两头驴拉着的货车,上面盖着巨大的麻布,但是其下的屏风一角还是露了出来。

他看到那屏风上的字飘逸洒脱,隐有大家之范。

“等下,请问这车上的东西是要运送到哪里?”谭鹏将车夫叫住。

车夫的神色有些慎重,防范的目光扫视谭鹏,口风很紧的说:“莫要拦路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
谭鹏拳头一扬,然后想起这是在汴梁,便改为掏出一把钱塞给车夫:“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?”

车夫那“有种你动手”的表情飞速撤掉,脸上出现了笑:“我跟你说了,可不要到处嚷嚷。这些都是旧党的文集字画,奉我家主人之命到郊外烧毁。”

蔡京将新旧党之争搞的轰轰烈烈,对于玩弄新旧两党,可能是赵佶一辈子最出彩的政治手段了。只是连旧党的文集等物都要烧毁,其手段不免酷厉了一些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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