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郎又来了,还是那句话,相邀谭鹏去赴诗会。

谭鹏已然确认,李愈此人定是和县令李骞穿一条裤子的,也就是所谓的门生。心胸狭隘的李骞出幺蛾子是必然的事,但是他们意欲何为,谭鹏却猜不出来。

“还请谭兄赏脸。”李愈的姿态一贯放得很低。

包子很不喜欢眼前这人,李愈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条阴险的毒蛇。那股阴柔劲,光是看着他心里就起鸡皮疙瘩。

没有被贼惦记的道理,谭鹏略作思考就点头应允。

时值大宋与西夏、吐蕃交战不休,连懦弱的士子文人都有一股谜之自信。这次诗会,正是因为宋军连番得胜,他们于是激昂文字,指点江山。当然不是为了武人歌功颂德,而是彰显他们文人的指挥得力,调度有法。

然而,这些胜利与他们文人真的关系不大。

德胜楼是从元祜二年建起来的酒楼,那一年西夏联合吐蕃,从四月份开始攻击泾源路。德胜,又有得胜的意思。

诗会地点定在此处,倒是应景。

谭鹏到了楼上,发现大堂里显眼的坐着几个军汉正在喝酒吃饭。其他军汉的脸上都带有一种源远流长的疲惫,只有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,显得朝气蓬勃意气风发。

年轻军汉头裹万字顶头巾,穿着一领绿丝战袍,腰上系着青绦,桌子边上拄着一把金背砍山刀,相貌堂堂威风凛凛。

谭鹏是健身练拳,每日不堕,可单单比较块头那年轻人却不输于他。

那年轻军汉也注意到谭鹏,见谭鹏比他还高大威猛,不禁眼前一亮。他起身走了两步,冲谭鹏抱拳:“敢问阁下可是习武之人?”

谭鹏来到大宋后,不是没见过外向的人。但这样一见面就打招呼的陌生人,真的还是第一次碰到。这货也忒开朗了些。

“略懂拳脚,略懂……”谭鹏打了一个哈哈。

他没说错,其实上一世,他更注重的是健身,而健身是为了体型好看而已。格斗什么的,是健身有成后,相当于加了一项健身项目。但是现在,他体质超强,自愈能力变态,无形中给他加了自信。自从有了绝对自信后,原本只学了一些皮毛的格斗术,竟然进展飞速。

“不若你我二人出去比试一番?”年轻军汉笑嘻嘻的说道。

从这年轻人身上,谭鹏感受到了市井泼皮才有的气息,这让他很纳闷。要知道,兵痞和真正街头痞子是不一样的。

市井泼皮什么样?脸皮厚,心大……内向的人做不了泼皮,因为拉不下脸撒泼放赖!

因为控制饮食,谭鹏脸颊瘦削,加上淡淡的胡茬,显得比他的年龄更老成一些,让年轻军汉摸不透。

他眼神很炙热,初生牛犊不怕虎,立了几次功觉得天下豪杰不过尔尔。

谭鹏正想说话,蹬蹬蹬,以李愈为首的几个文人骚客出现。

“咦,谭兄守信,来的竟然这般早,倒是让谭兄久等。”李愈脸上挂着和煦的笑。

年轻军汉仔细打量,果然,谭鹏穿的随时粗布棉衣,却作书生打扮。他不由得失望起来,就算是将领世家,都要后代弃武从文,何况既已是一个书生,又如何会习武?想必刚刚的话都是诓他的。

李愈见了年轻军汉,就笑着说道:“这位是谭兄朋友?何不一起进去坐坐?”

而李愈身后的那些人脸上就生出了玩味的笑,眼中透露出由来已久的鄙视。

本来谭鹏不想和这年轻军汉多说,但看到这些文人对武人的成见,心中就有些不爽,就着台阶道:“那好,这人是我朋友,来兄弟,咱们一起去听听这些才子高谈阔论,也学习学习,说不定你还能学到一些兵法呢。”

李愈笑的不太自然,他身后那些人更直接的变了脸色。年轻军汉心头刚升起的恼怒,就此烟消云散,怎么看谭鹏都觉得顺眼。

几人进了雅间,年轻军汉就有些不自在。文人至于武人,就好像卤水和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武人在文人面前很自然的就低了一等。尤其当他得知李愈还是个进士出身以后。

“还未请教兄长大名?”年轻军汉拱手对谭鹏问道。

诸人一听,好么,果然在消遣他们,连名字都不知道,就敢称之为朋友?

“大名不敢当,谭鹏,字鬼才!”

一个正抿着茶水的书生闻言,噗的一口就喷了出去。他们听过李愈说谭鹏上次自称字奇才,这么快就变成鬼才了!

你以为你是郭嘉么?

年轻军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,憋得本就很粗壮的脖子更粗了。良久缓和,他才郑重开口:“小弟韩世忠,现为西疆一小卒。”

韩世忠又不傻,谭鹏因为这些读书人瞧不起他,而不断出口揶揄,明显是在为他出头。谭鹏是读书人,却没有瞧不起他这个武夫,这就是尊重了。因而,他原本泼皮相尽数收去,脸色变得郑重起来。

韩世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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