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巨鹿

“啪!”

大贤良师张角狠狠的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,牙齿咬得“格格”作响,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,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。

收到马元义在洛阳车裂以及洛阳道众全军覆没的消息,张角再也无法维持自己平时那种云淡风轻,悲天悯人的样子,当然以张角的品性,不仅仅是痛惜马元义以及洛阳道众,更是因为自己的所有计划都破空了,而自己也随时处于危险的境地。

“大哥,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,根据道众来报,冀州各郡都接到了大汉皇帝的旨令,已经开始在全境搜捕咱们。”张梁上前劝道。

“搜捕?”张宝在旁边撇撇嘴,似乎不屑一顾。

张角喘了几口粗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,说道:“冀州就不必担心了,冀州全境哪里没有我们的人,就算是官府,有几个官员不是我们的人,不过既然提前暴露,那就提前开始计划。二弟,三弟。”

“大哥。”张宝,张梁肃然拱手。

张角走到门口,看了看远方,回头正色道:“传令各州主方,收到命令之时,即刻起兵,攻伐郡县,会师洛阳,夺他刘家江山,创我太平天下,记住,起兵之日,按我教义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,岁在甲子,天下大吉”为口号,破军杀敌,功在此朝。”

“诺!”张宝,张梁应声而去。

张角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,慢慢的,嘴角竟然扯开了一丝弧度,也许他正在想未来自己坐在洛阳城崇德殿的模样吧!

“来,子纲,你陪我喝几杯。”

刘平拿着一坛酒找到了站在山坡上的张纮,张纮笑了笑,和刘平席地而坐,没有什么士子的所谓矜持。

牛角村惨案在发生后,仅仅几天,就传遍了徐州各郡,张言率军来看了,也是唏嘘不已,而张纮听说了以后,马上北上,和陈登会合,探望自己的同窗好友。

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,后面一大群人正在埋头清理牛角村的断壁残垣,不少人是东海郡兵,其他的则是牛角村死里逃生的村民,整个牛角村只剩下不到三百人,有的是没在村里逃过一劫,有的是在贼兵来袭的时候,逃进大山,而更多的是被贼兵虏获还未侵害的牛角村的女子,但是不管是男村民还是女村民,脸色都是一样的,悲伤,愤怒,复仇。

刘平不停息的喝酒,张纮一脸担心的看着刘平,刚到牛角村,张纮看见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刘平,无悲无喜,看不出内心任何波动,但是越是这样,张纮越担心,张纮旁敲侧击,透露刘平如果愿意可以和自己谈谈,今天刘平来找他了,却一直喝酒,什么话也不说。

“子英,我知道尚叔去了,你难受,难受就说出来,闷在心里更难受。”张纮小心翼翼的说道,他也不敢太过刺激刘平。

刘平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,刘尚的死已经成了他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,刘平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,看了看张纮,微微一笑的说道:

“子纲,你放心吧,我已经想开了。”

刘平确实想开了,但是他心里也确实有一道坎,他在想刘尚的死都是自己的错。

张纮看见刘平笑了,只是苦笑,手按在刘平肩膀上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子英,也许你想开了,也许你没想开,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想说,而且你不说,你永远无法真正的快乐,如果你信任我,我张纮,愿意做你的倾听者。”

刘平深深的注视着张纮,咽了咽口水,眼睛竟然有些微红,把头扭到一边,心里很挣扎,但是正如张纮说的,有的东西不吐不快,刘平犹犹豫豫还是说了:

“都是我的错,尚叔的死都是我的错。”

张纮听了,急了,以为刘平已经钻进了死胡同,急道:“子英,你不能这么想,你……”

“子纲,你不明白,我明明一切会发生的事,”刘平回头一把按住张纮,眼睛通红,张纮停下了,他知道刘平要真正的说出自己的内心,“我知道会发生这些事,不一定是现在,但一定会发生,这个世道就是如此,子纲,你明白吗?乱世,乱世就要来了,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聪明人都能看出,我知道了,我也去做了,但是我太自信了,太自信了,你明白吗,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,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所有人,结果呢,结果母亲,漓儿受了伤,生死就在一线之间,而尚叔永远的离开了我,你知道的,他就像我的父亲,也许没有淳淳教导,没有慈言善语,只是这那里默默的看着我,但是我知道,他为了我,可以付出生命,他本应该好好的活着。”

张纮劝道:“子英,也许是你的错,但是是贼兵,是那些贼兵,你明白吗?”

刘平摇摇头,嘴唇微微的颤抖,看着张纮,突然笑了:“贼兵的首领是我放走的。”

“什么!?”

“是去年的冬季,我送钱粮去支援琅琊郡,他伏击了我们,我们杀的他抱头鼠窜,你知道吗?我们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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