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的河水日夜不停的拍打着两岸的河床,秋风吹的更紧了,黄叶飘然落在地上,像是给这个世界告别的书信。

狗子眺于河边,他心中的姑娘此时不知是否已逃脱虎口,他想起了那时候第一次见她,她坐在床边哭泣的时候温婉的样子,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,可是在梦里却夜夜与她相见,他们相见的时候两颗心碰撞在一起,就像姑娘那次临别的时候回头一望的心动。

狗子想着这些,心里更急了。

一个老汉拿着包袱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,狗子皱了皱眉,此时正是收割的季节,平常的百姓哪里会舍得放下地里金黄的麦穗跑去外地。

“这位老汉,等一下。”他觉得蹊跷,把这个老汉叫住。“这时候你不在地里耕作,打算上哪里去?”

“这位小爷,你有所不知,我儿子在二营当兵,那边传来消息,打算尽决清河之堤,水淹平谷之北啊,我打算逃到清河南岸去,躲一躲,我劝这位小爷爷赶紧逃命吧!”

狗子大惊,平谷县北低南高,若是决了清河的堤坝,不要说整个营寨,就是半县的百姓都要遭殃啊!

他连忙离开清河回到营寨,通知众人来自己营帐议事。

“此时秋深,清河水大涨,若是敌军决了清河之水,不费一兵一卒,我五百将士便要全军覆没啊!”

李山海大叫道:“贼娘养的,都是当兵的,他林轩就舍得淹死这许多百姓?”

“只怕是孙博的诡计,那县丞行事诡秘,出招甚毒,不得不防啊!”狗子说道。

“将军无忧,我营坐拥望归山,若是全营移寨山中,一可防大水,二可举高迎敌。”说话之人乃是沙彪。

沙豹补充道:“在此之前,先要驱散北境百姓,让他们安然渡过清河。”

狗子说道:“怕二营早已在清河北岸守住兵马,一旦我军压境,必被围杀。”

“孙博虽奸,林轩此人甚是忠义,待我修书一封给林轩,必然可保百姓平安。”沙豹坚定的说道。

“好,那我们就此说定,沙彪沙豹负责保护百姓撤离,紫须和我负责移寨望归山。”狗子定下方案,各人执命令而去。

却说林轩接到沙豹书信,给孙博看去。孙博拍手大笑道:“此计已成功一半,若是能逼得叛军退守望归山,我定可杀得他们片甲不留。”

林轩听得此话,甚是欣喜,便回了一封书信,只说没有淹军之事,不过若是百姓愿意南迁,自当全力保护。

沙豹收到回信,便安排下大小船只,发出公文,命令所有清河以北的百姓全部渡河。

这一日,只见渡口之上,带着婴儿的乳娘,拄着拐杖的老妇,牵着耕牛的农夫,背着金银的商贾全部到齐,顿时各色声音此起彼伏,咿呀笑闹,恸哭别离,山盟海誓,辱骂叫嚷,黎民百态汇在这个窄窄的渡口,顺着波涛汹涌的清河,流进了历史无边无际的大海。

此时风紧帆正,不消半日功夫,沙豹便带着一拨百姓先来到了清河南岸。

只见林轩一人站在岸边,迎河相望,沙豹左右看去,整个南岸尽是兵将,两人一个拱手,一番交接,沙豹将百姓放下又渡河而去。

沙豹回到北岸,尽将南岸兵防之事告知狗子。

狗子说道:“看来水淹之势已如箭在弦上,我需抓紧调兵移寨,早作准备。”

于是便加紧移寨速度,一半日间,早将营房退守三十里,移至望归山上。

话说两头,李蛋等人被困于县城之内,无计可施。

王天锤道:“既然被困于此地,不如一起杀将出去,以免作茧自缚。”

李蛋沉思道:“我这边另有主意,却不知各位敢不敢跟我冒险。”

王天锤连忙问是如何,李蛋大声道:“移步县尉府宅!”

众人皆是大惊,不知何意,李蛋说道:“此时县城之内不过三百守军,知道我们出不了城,必然挨家挨户搜查,我们却去他们脸皮子底下,给他来个灯下黑。”

王天锤拍手称妙,引着众人来到自己府宅,却见府宅门上大贴封条,门可罗雀,已经不是昔日光景,不禁感慨万千。

他小心撕下封条,将众人放入,自己却又将封条贴上,沿着院墙,飞踏了进去。

李县令守着东陵山守了一晚上,没有见到一个绑匪,气泱泱回到县衙,却听说那女子被劫,不禁大怒,说道:“我中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了!”

遂传令守门将士不得放任何人出入,又将手下士卒挨家挨户搜查。这些士卒从远到近仔细搜查盘问,往来县尉府门多次,却万万没有料到敌军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。

所幸县尉府内仍有一些救急用的粮食,一百号人藏于这所大宅子内,倒也安然无恙。

“抓到这些叛匪了没有!”李县令盯着跪在阶下的士卒,厉声问道。

“回……回大人,暂时还没有。”士卒们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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