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坐的人群前方有一座大约两米的高台,台上摆放一个汉白玉石桌,桌上整整齐齐地码放一些东西。由于距离太远,人们也看不太清楚。寥长风干坐两个多小时,全身几乎冻得没有知觉,他手脚发麻,嘴唇发抖。

在这样下去,无异于坐以待毙,跟等死有何区别?寥长风的心情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,坐立不安。此刻室外的天空敞亮,周遭的世界一片雪白。寥长风睁开眼,环顾四周,只觉室内的光线越来越亮。他慢慢地扭动脖子,瞄一眼飞鹰,飞鹰却一动不动,仿佛雕塑一般。旁边的其他信徒也一动不动,好像一具被冻僵的死尸。

一缕温暖的阳光从天而降,寥长风抬头仰望顶上的天花板,只见整个天花板是一大块透明的长方形玻璃,阳光从玻璃照射入内,抬头可见顶上蔚蓝的天空和巍峨的高山。

冬日的暖阳透过厚重的玻璃,普照室内每个人身上,全身好像散发圣洁的光芒,仿佛即将羽化升天的活佛接受日光浴。虽然阳光很暖和,但屋里的气温并没多大改变,只是比缺少阳光温暖一些。

寥长风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,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仿佛进入天堂一般,周身那么洁白无暇,纯净温馨,静谧恬淡,内心愉悦,一片祥和,他情不自禁地咧嘴微笑。屋外的太阳越升越高,室内光线越来越亮。多么幽静之地,多么美好的一天,多么美妙的瞬间。

忽然,一阵异常刺耳的音乐将他们拉回残酷的现实。这音乐十分诡异,仿佛老妪低吟,魔鬼呢喃,好比夜风呜咽,鬼哭狼嚎,这极不和谐的乐音顿时打破眼前这个令人美好的氛围。

人群开始骚动不安,周围开始嘈杂不堪。每个人都从位子上站立,伸开双手像蛙泳一般慢慢滑动,嘴里发出呜呼哈伊的声音。阳光照耀之下,身穿长袍的信徒头戴连体帽,嘴角及眉毛上沾满霜花,仿佛木偶一般非常机械地划动手臂,嘴里呼出的雾气弥漫。

这时,一个身穿白长袍,头戴紫金帽的信使走上高台,微笑地扫视房内每个成员。

“不经过寒冷,不知道阳光的温暖;不经过死亡,不知道永生的快乐。”信使高声大喊,底下群情激奋,纷纷振臂高呼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。

“你们觉得暖和吗?”信使扯着嗓子问道。底下的信徒,再次发出哼哈之音,仿佛起哄一般。

飞鹰微微转过头对寥长风小声说道:“风队,活动双腿,抖动双手,待会儿开始行动,见机行事,随机应变。”寥长风一边做出一个确认的手势,一边活动近乎麻木的手脚。

“今天,我们长生慈善组织在三千多信徒的见证之下,为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举行入队仪式,就是我们所熟悉的赞礼活动!”信使大声喊。这时,四个信徒推进一个玻璃罩,罩子里平躺一个年方妙龄的女子,她四周摆满各式各样的鲜花,花香四溢。

“她是我们长生组织最忠诚的教徒,她心地善良,大爱无私,可她的身躯却羸弱不堪!”信使说完,她身后的高墙之上随即显出一个巨大的屏幕,屏幕闪现一张女孩的照片,她五官精致,眉清目秀,面容姣好,长相可爱。随着屏幕光影闪动,女孩入会前所做的一切都逐一展现。这段视频记录了女孩入会成长的前后经历。

“大概一个星期前,她身患不治之症,不久的将来,她会带着无私的爱离开人世......”信使的声音一度哽咽,她断断续续地描述女孩患病之后的种种不幸,最后她高声反问道:“我们长生组织忍心让她离去吗?”

底下群情欢呼,嘴里不停地喊着唔哈唔哈......

“今天,她将是我们第999个获得永生的教徒。”

“风队,玻璃罩里的那个人正是我们要救的女孩!”飞鹰小声叮嘱,寥长风点点头。这时,那四个信徒又推进一个玻璃罩,罩子里也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,模样看不清楚。

屏幕上紧接出现她们两个一模一样的脸庞,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。

“我们以长生名义,让她拥有的过去,美好的记忆,善良的心地,重生这个干净美丽的躯体!”信使正义凛然地说道,仿佛她要上刑场一般。

寥长风吃惊地张望高台上的信使,只见信使取下石桌上摆放的物品,口中念念有词。站立一旁的飞鹰也时不时地注视大厅的入口,底下的信徒也亢奋不已,寥长风也十分好奇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信使的表演。他从不相信长生不老的神话,那些都是将死之人,留恋滚滚红尘所说的鬼话。他倒要看看信使如何施法,普度众生。

忽然,大厅入口的那扇白门洞开,两个乔装成猴子的不速之客飞也似地冲上高台,飞鹰见状,也立即向前猛蹿到信使跟前。由于事发突然,四周的信徒骚动不已,大家一头雾水,呆立原地,莫名其妙。

一群长袍信徒也从门口紧追而至,寥长风观察许久,总算看出一些端倪,他们可不是猴子搬来的救兵,而是信使手下的帮手。他毫不犹豫地跑向门口拦截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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