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宅之内。

天已经大亮,辰星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梳洗完毕,正觉得不自在的时候,谷莀从另一边的卧室走了过来。自卧室之间相隔的墙面被拆之后,按照吩咐架上了纱幔,虽说纱幔层叠二人互不相见,但是在寂静的深夜里,连睡觉翻身的细小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,更别指望可以趁着夜色出逃了,还好现在自己的心思都在谷莀的书上,还没有考虑到这些......

“昨日没有睡好吗,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。”谷莀十分自然地在辰星的房间内坐了下来。

“卧榻十丈之内有他人酣睡,岂能安眠?”辰星说着话,从镜子内姣好的容颜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
谷莀像是没有听到辰星话语中的不满,或者说是毫不介意,抬了抬手,示意下人离开。

辰星抬眼,看着镜子中的谷莀,心里揣度着谷莀的心思。

“今日二皇子就要到了,按理来说,青州大小官员都会齐聚一堂,青州地方甲富名流也都会相聚......”谷莀走到辰星背后,话中带话。

“想必谷莀公子也在受邀之列?真是厉害,才到青州,就已经准备完全了。”

辰星心中感叹,谷莀的势力看来远不止林州一处,看这宅子和那位留守的黄衣女子,看来谷莀在青州也是埋藏了不少暗扣,自己的处境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。现在谷莀注意力还在二皇子身上,还没有把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,等这事一过,自己若还是在谷莀手上,查出与自己与秦王景子瑜的端倪以及背后所谋之事也只是早晚吧。

“夫人怎么忽然间表情严肃了,可是紧张了?”谷莀瞧着辰星忽而变幻的神色开口问道。

辰星抬眼瞧了一眼谷莀,没有说话。

“放心吧,我会带你一起去的,夫人准备的好戏,若是不开场就谢幕了,就太可惜了。只是,不能就这样去,我可是很怕他人馋涎夫人的美色呢......”谷莀走到辰星身旁,轻抚着辰星的脸颊,笑得极富深意。

天语阁内,不少人已经聚集等待。

天语阁外围一圈,都有重兵把守清场,很多看热闹的人群只能远远地观望一下天语阁的盛况,当然这不包括跟着苏卓苏大少爷一起进入天语阁的非晚和七曜。

“我说,辰星姑娘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吗,若真被人挟持,怎么能来这里呢?”七曜小声凑到非晚耳旁悄悄说道。

非晚喝着茶,瞥了七曜一眼。

“这个世上能困住辰星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,既然辰星告诉我们青州这条线索,那你说,青州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?不就是这次巡视吗?”非晚放下茶盏,略带嫌弃地向七曜解释道。

“但是,这么重要的聚会怎么会把自己绑架的人带来呢?八成会把人关起来,自己前来吧......趁府中松懈的时候找人这么好的机会可没有第二次了。”七曜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应该要趁着这些大人物都聚集在一起,家中松懈的时候密探宅院,将列出来的所有怀疑的对象都找个遍。

“那我问你,为什么有人想要扣住辰星?”非晚正襟危坐,一本正经地对着七曜说道。

“这个......”七曜一时倒有些答不上来,财色这些个绑架的基本原因似乎都说的通却又好像说不通的样子。

“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,单纯只为财色的话,根本没有人能困住辰星这么久,还能让我们毫无线索可查。而且我们收到的唯一的线索,表达的信息都如此的隐晦,连传递消息的方式都极尽晦涩,一般人根本不值得这么多想。”非晚的神情认真而严肃,追查事情一定要想原因,这也是自己从辰星那里学来的。

“我也觉得计划如此缜密,绝不会是财色,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,虽说辰星姑娘和......有关系,但是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,若是因为走漏了什么风声,被敌手发现,那我们早就应该发现辰星姑娘的尸体了......”七曜话说一半把秦王殿下四个字咽了回去,哪怕现在只是在和非晚私语密谈,但是还是小心为上。

“是的,除非有人心中生疑,但却查不到任何消息,才会想要从直接从辰星身上知道什么,才会一直扣留拘禁。”非晚自辰星失踪以来,就在一直思考着,这卫国府的袭击应该只是一次契机,让有所图之人趁机下手,所以自己一开始的时候格外怀疑谢子逸,但是他却偏偏是最早被解除怀疑的对象。

“可是,为什么还会带辰星姑娘来青州呢?”七曜想不通。

“青州如今风云际会,不管是谁掳走了辰星,按他们所图之事分析,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。辰星在如此困境之内尚且能有办法传消息给我们,若是将她留置,必定隐患重重。而且......”非晚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
“而且什么?”七曜知道非晚虽然平时率直天真的模样,但是一旦认真起来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,言语神态都有些像辰星姑娘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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