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曦，这……”
清如心知柏苏此时定是为云曦而来，不由紧张地握了一下她的手，欲言又止。
云曦向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：“师伯不用担心，此人没有恶意。”
说罢，她又拍了拍清如的手背道：“我过去瞧瞧，兴许他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。”
“我陪你去！”清如立马不放心地道。
“无妨的，他不会伤害我，我有把握，师伯远远看着便好，”云曦心里暧洋洋的。
她这样一说，清如也就不好再坚持，只得将飞云暂时泊在海面上。
一边心怀忐忑地目送着云曦往远处那条白色人影飞去，一边绷紧了神经，准备那边一旦生变便随时出手援护。
云曦一动，远远缀在她们身后的柏苏就开始心虚地躲躲闪闪起来。
不过，可惜在这海上四面一望无际，无论他怎么躲，还是一直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。
云曦追他追得火起，便运足真气十分没好气地向他吼了一句：“你站住！”
柏苏身形一滞，停了下来。
云曦纵身飞过去。
到他身前，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紧张得不行的样子，不禁又好笑又好气，当即向他朗声道：“你既要跟来，又这么怕我做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……”柏苏嗫嚅着道。
“算了算了，反正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”云曦头疼地摆摆手，又向他道：“都已过去十数日了，你可曾想起些什么吗？”
柏苏默然不语，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化，又惊慌又恐惧。
“放轻松些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，”云曦怕他又情绪失控，连忙放柔了语气，哄着他道：“我转劫数万年，什么事都已记不起来，你就当帮我一个忙，克制些，慢慢想、好好的想，好么？”
也不知是她此时温软中带着祈盼的语气感染了柏苏，还是她那双眼睛里满含着的真诚对他有所触动。
柏苏濒临崩溃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，人愣愣的，目光注定在她面上，一动不动。
“我也不想逼你，只是心中总有许多愧疚和遗憾无处着落，很想能弥补一二，你可以帮我么？”云曦又温言向他道。
柏苏呆呆听着，忽然缓缓抬手，似要想安抚她一般。
云曦下意识地往旁一闪，柏苏那只手也就落了空。
他眼中划过一抹黯然，将手慢慢收了回去，目光透过云曦像是不知落在了哪个空间似的，良久，忽然梦呓一般地喃喃道：“莲……莲碎……痛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他声音极低，云曦没能全听清楚。
要往前再凑近些时，柏苏又开始往后退。
云曦不敢逼得太紧，怕他又突然飞走，只得收住了脚步。
转念想想，向他道：“你既要跟着，可需去飞云仙舸上与我们一起么？”
她说这话时声调清脆，语气中满是坦然磊落之感，听得柏苏神智一清，仿佛突然从梦中醒来一般，极为正经地摇头不止：“不，不行，不能与你太近。”
“为何？”云曦心中燃起一丝希望，侥幸地试探他道：“你不是前事都不记得了么？”
“有个声音……”柏苏皱着浓眉艰难地道：“我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，它说，不可靠近你，我会害了你。”
“声音？”云曦心头一跳，疑声道：“那……那个声音有没有跟你说，你是来自哪里？”
“我来自哪里？”柏苏眉头皱得更紧了：“对啊，我来自哪里？我又要去何处？要去做什么呢？”
他自言自语地反反复复一直说了好几遍，忽然转头直愣愣地看向云曦，脸上表情跟见了鬼似的，脚下连连倒退，眨眼便退出好几步去：“你……你别问我了，总归，我绝不会害你的，绝不会！”
说着，还未及云曦反应，他便又陡地化作一道金光，电射也似破空走了。
“你！……”云曦饶是再寄希望于他，被柏苏这三番两次的忽来忽去也弄得有些恼了，情不自禁抬手指着他远去的那道遁光就想喝斥。
刚说出一个你字来，又恍然想起他本就失了神志记忆，自己一个正常人与他计较实在可笑，倒不如费心思索下与他交流的法子，更实在些。
想了一阵，她心里那道郁结之气才散了些，摇头苦笑两声，复飞回仙舸。
清如与白灵儿都担心地候在船尾，见云曦回转，白灵儿便咋咋乎乎地凑到了她身边，各种问候。
清如待她俩稍为安静些之后，则有些迟疑地向云曦问道：“怎样？可有什么变故？柏苏前辈他……”
“没事，我们继续启航便是，不用管他，”云曦摆摆手，若无其事道。
“嗯，”清如应了一声，心中疑惑迭起，却没有再多问。
正重新开动飞云之际，忽然从罗浮方向又驰来另一艘仙舸，如有神助地在海上驶得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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