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妹慢着!”少年一把将林素素扯住,好声好气相劝道:

“如今师尊正在兴头上,你若贸然跑去质问,岂非落了师尊的面子?说不定他一个不悦又要训斥于你,其中内情各位师兄弟们自是知道,只有暗中为你不平的,但你忘了还有那丫头在旁?到时平白让她看了你笑话去。”

林素素一听,脑海里就浮现出云曦那张似笑非笑极为可恶的脸来,立时心下一凛,打消了要去闹场的念头,气鼓鼓地转身走到榻边一屁股坐下,只恼得一张小脸通红,鼻中不断地喘粗气。

少年跟着走了过去,先是作出一副内疚之态向林素素歉然道:“也怪师兄前些时候练功到了关口,需得静闭养心,未能及时为师妹出头,导致师妹受了委屈,此事师兄一直耿耿于怀,每每为此自责。”

他观察着林素素的表情,见她脸上神色已大为和缓,心中暗喜,便又拍着胸脯向林素素道:“不过素素师妹且莫要着恼,大师兄向来最疼的只有师妹你一人,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出气!”

林素素闻言心中甚是柔软,不由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感动地望向这位大师兄,少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便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,话头一转,神神秘秘地向她问道:“素素师妹,你觉得大师兄看着如何?”

“风度翩翩、温柔体贴,世间无人能及,”林素素被少年突然冒出的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很是糊涂,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脸上渐渐飞出两团极淡的红晕,连还挂在脸上的泪花儿都忘记了。

“这便是了,云曦那丫头不过是穷乡僻壤出身,能有什么见识?等师兄略施小计向她示好,在她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,随便就可手到擒来,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!到时,师妹你想怎么看她笑话,还不是都由你乐意么?”少年一脸得色,神采飞扬。

说着,看林素素吃惊得樱桃小口微张,一滴晶莹的泪珠正停在她脸蛋上,要落不落的样子,少年便又低头温柔地用手帮她轻轻拂了去,一边笑道:“师兄为你如此煞费心思,你总该开心笑一笑了吧?师兄可不想我的素素师妹成天耷拉着小脸闷闷不乐,看着就心疼!”

林素素且嗔且喜地横了少年一眼,低头想了想,便很是快意地冷笑起来,方才的委屈恼恨全抛去了九宵云外:

“亏你想得出,若是那野丫头果真被你逗得倾心,然后却发现她不过是一个玩物,哼哼……她那时的表情想必十分有趣,我倒真想看看,她还能维持得住她那张故作姿态的臭脸不?大师兄你这主意极好!有趣之致!”

少年见已哄得林素素心情大好,甚是得意地挑眉一笑:“既如此,师兄还得要素素师妹帮个小忙。”

看林素素眨巴着眼睛又是不解又是期待的样子,他也变得无比轻快起来:“师妹随便取一件随身的小玩意来,师兄去哄那丫头放轻戒心,可别舍不得哟,出气的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

两人说笑一阵,林素素起身进里屋取出一个挂着玉坠的精致剑穗,拿在手里把玩了会,方才一边向少年递去一边闷闷地道:

“这本是我为那柄新得的宝剑特意做的,还没来得及换上,如今那剑既已被爹爹送了人,这东西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了,你拿去给那野丫头吧,省得我时时见了闹心。”

少年喜不自胜地接过剑穗,翻来覆去欣赏了一阵,转脸向林素素赞道:

“素素师妹好决断,拿得起放得下,果真不愧我灵苍这一代中的杰出人物,你放心,师兄想尽办法也要帮你出了这口恶气,决不令你白受委屈!”

林素素闻言心中自是甜蜜,但望向少年手上剑穗的目光却渐渐凶狠起来:

“爹爹一时蒙了心,偏爱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,又有什么打紧?我林素素才是他的血脉骨肉,又有大师兄疼惜襄助,她拿什么同我比?我只等着看大师兄如何耍弄她罢了。”

……

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但同样的,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。

这个道理,被娇惯纵容着长大的林素素不会明白。

也许,每一个原本天性不坏的人,

就是在这种天长日久、一次次微不可察的偏执与恶念的浸润之中,被悄然改变了命运的轨迹!

……

收徒大典告一段落之后,林寿果然不忘践行前诺,匆匆收拾好了几件拜礼,便要动身去红砂门向老岳父赔罪。

他止住了要随他同行的沙红绡,嘱咐她就留在灵苍,一方面怕她爹爹还在气头上,见到她父女二人再起冲突,另一方面也可先替他暂时指点着新收的弟子云曦,以防她刚刚入道修行出什么差错。

沙红绡恋恋不舍地与林寿在山门外作了别,目送着林寿的那道碧色遁光渐渐远去,直到消失在天际,又站在原地担心不已地默祝祷告了一阵,方才转身走回。

女子总是善感多情,惯将自己身心向他人尽数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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