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圆圆自从吴三桂起兵后,就一直待在静慈庵。她就闹不明白,吴三桂打了一辈子仗了,从辽东打到北京,从北京打到山西,从山西打到陕西,从陕西打到四川,从四川打到云南。好不容易盼星星、盼月亮,终于安定下来,不打仗了,可以赏赏美景,听听佳戏,一家人齐乐融融,安享富贵,多好!撤藩就让他撤呗,回辽东也不错,荣归故里,锦衣还乡,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呀!可吴三桂偏不安分,非要搞什么“反清复明”。她一听到这四个字,头就大,清朝也朝代,明朝也是朝代,亡就亡了,你还非要复它干嘛?何况打仗这事是过家家吗,动动嘴皮子就行的?那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!都六十好几的人了,不想着安度晚年,给子孙置添些家业,整天满脑子就是造反,就是打仗!她一想到这些就恨死吴三桂了。

可恨归恨,那都是嘴上说说。陈圆圆满的策略是先劝,苦口婆心地劲。劝了不听,怎么办?三十六计,走为上!冷他一段时间,自己到静慈庵去。以前只要陈圆圆用这一招,吴三桂保准服软,最多撑不了三天,肯定会来求她回去。可这一次,也真是邪了!已经一年多了,吴三桂别说自己来找她,就是连派个人来都没有!更令她感到不安的是,她听说,吴三桂现在是独宠莲儿,两个人形影不离,打仗骑马上都得带着!陈圆圆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,走!上CD去找吴三桂这个没良心的去!

说走就走,陈圆圆辞了住持,直奔CD汉皇宫而来,门卫们一看是如夫人来了,笑脸把她迎了进来,并告诉她,吴三桂出去了,可能很快就会回来,让她先在宫里等等。下人们还想陪着,陈圆圆告诉他们不用,自己在宫里溜达了起来。

“嗯!果然是皇家气派,比五华山只强不差呀!”陈圆圆自言自语着,抬眼一看——昭明殿!进去瞧瞧。

陈圆圆老远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伏在桌案上,正在写着什么。离近了,定睛一瞧——是莲儿!这个小狐狸精,老娘本来没想单门来找你,不想在这里却碰上了,今儿个非要你好看不行!陈圆圆压住心头的火儿,上前去打招呼:“哟!莲儿妹妹,原来是你啊,我道是哪个丫鬟呢。”

莲儿正在专心伏案书写,完全没有注意到,冷不防有个人进来,吓了她一跳:“啊!”

陈圆圆忙说:“妹妹,是我。”

莲儿这才看清是陈圆圆,又惊又喜道:“原来是陈姐姐!您怎么来了?”

“怎么,不欢迎我啊?”

“怎么会!欢迎!欢迎!欢迎!姐姐,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,”莲儿赶忙起身给陈圆圆让座,“小玉,看茶!”

“是!”宫女说着就去给陈圆圆倒茶去了。

陈圆圆坐下,说:“不用客气,妹妹,咱都一家人。对了,王爷呢?”

“噢,王上他和刘先生一起去省府衙门了,您在这等一会儿,可能用不了多久,就会回来。”莲儿接过宫女手中的茶壶,亲自给陈圆圆沏上。

“不急,不急,我此次来呢,也没什么大事情。听说王爷在CD这建都了,我觉得呢,好歹也算重新安定下来了。”陈圆圆边说边看着桌案上的奏折,问道:“对了,妹妹,你刚才在那写什么呢,那么入神?”

莲儿说:“在批奏章呢。”

“什么?你一个女人家批奏折?”陈圆圆一听这话,脸拉得老长,“妹妹啊,不是当姐的说你,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做为吗?”

莲儿一脸茫然:“什么做为?”

“你这是乱政!”陈圆圆脸色陡然一变,声色俱厉地说,“你也是读过几天书的,历史上,商之妲妃,周之褒娰,汉之飞燕,唐之武曌的故事,你不会不知道吧?你也想让我们家王爷学历史上那些亡国昏君吗?”

“不是这样的,姐姐,”莲儿听了赶忙解释,“妾批奏章都是按照王上的意思,他怎么说,妾就怎么批,而且还要拿给刘先生看过之后才能发出去的,您别误会。”

“我误会?我是瞎了眼!当初就不该让你进我们吴家门!那时我看你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,没什么坏心眼儿,所以才在张王后那里说了好话,可怜你,让你进门。”陈圆圆用手指着莲儿,“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啊?眉毛画得跟毛毛虫似的,骚给谁看呢?我们家王爷以前是多好,多顾家的男人,不管公事多忙,指定没有超过三天不回家的。现在可倒好,自从来了你这个小妖精,把我们家王爷的魂都给勾走了!这都一年多了,连个面也没绕见!”

莲儿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,惹得陈圆圆发这么大火,只是喃喃地说:“陈姐姐,您误会王上了,他其实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您呢,他前两天还给妾说,等平定了天下,就接你来CD团圆……”

“放屁!”陈圆圆猛地一拍桌子,茶碗被震得飞起来老高,“你,给我跪下!”

莲儿委屈地跪下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
陈圆圆并不看她,接着数落:“我和王爷在一起有三十多年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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